暗房 07
黑道au，预警同前。
（有人猜到真相了吗
进屋后，贾凡忙着去给蔡程昱倒杯果汁，蔡程昱好奇地在他家转来转去。
“凡哥这是啥？”他指着厨房里的一个机器。
“嵌入式的烤箱。”
“你一个人住搞这么大的烤箱？”蔡程昱有些无语。他往客厅走去。“这个呢？”
“你把它支起来，就是个跑步机。”贾凡把饮料递给他。
“你还开始运动了？”蔡程昱震惊。
“对啊。”贾凡耸肩。
“这个呢？咖啡机？”蔡程昱指着桌子上造型奇特的机器。
“这是3d打印机。别人送的。没有咖啡机。”贾凡打了个哈欠。
“你家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。”蔡程昱溜达完毕，在沙发上坐下，打开自己的包，拿出了那个冠冕。在灯光下，它流光溢彩，绿色的光泽微微颤动。蔡程昱抬头，观察贾凡的反应。
“蔡蔡你的审美有点古早。”贾凡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哥哥笑容。
“别装了，你认不出来吗？这是你卖出去的，哥哥。”蔡程昱说。贾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，变成了一种奇怪的为难表情。
“说实话吧，你到底在负责什么？你也要和我们一起找那颗钻石吗？”蔡程昱尽可能地稳住自己的语调，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语气中的颤抖。他似乎很多年没有和贾凡两个人独处了，眼前的人和他记忆里面的哥哥差别极大，而自己也早就不是跟在哥哥背后的小孩子。
贾凡叹气。“你要信我，蔡蔡，我没想过和你们争。”他似乎还想继续说点什么，突然，门铃响了。两人都一愣。
“谁？”贾凡走到门口，打开手机。可视门铃里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。
“警察。”
贾凡与蔡程昱交换了眼神。从来没有人敢直接上门找过老云家的人，警方和他们一直和谐共处，井水不犯河水。蔡程昱把冠冕塞回包，贾凡开了门。
“什么事？”他露出营业微笑。
领头的小伙子也很客气。他对贾凡点头示意，然后越过了他。
“我们得到消息，一件被盗的文物在你这里，蔡程昱。”小伙子说。
“我没听说过，你们有证据吗？”蔡程昱问。
“我们有搜查令，相信它现在在这个屋子里。您介意我们把房间弄乱吗？”小伙子出示了文件。
蔡程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他没想到这个东西会引来警察，他的业务从来没被条子缠上过，他的私人住所及各种通信线路也没被监视过。这是为什么？
“我只是碰巧买了它，我对它是什么文物可不知情，”蔡程昱从善如流，拿出了冠冕。“你们可没法关我太久。”
小伙子点头：“那当然，我们都很清楚，但是既然冠冕在您这里，我们可以要求您来我们这待一段时间，直到我们查出什么新信息——”
他的话被贾凡的拍手打断了。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，贾凡走到蔡程昱面前，从他手中接过冠冕。
“不用你们查了，”他微笑，“冠冕是我卖出去的，没想到几经转手，跑到自己亲弟弟手上了，还挺巧的对吧，蔡蔡。”
蔡程昱震惊了。他不知道贾凡在干嘛，但是没法反驳，只好跟着他的剧本走。“啊，对，很巧。”
“你们办事效率真低，居然都没查到我，”贾凡继续慢条斯理地说，“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点线索，相信你们会发现这玩意和蔡蔡没什么关系啦。”
领头的年轻人表情变了，侧头和队友讨论了什么。
“就算你们把我们两个都带回去，有了我这样的真嫌疑人，蔡蔡可能待不满一天了，”贾凡故作遗憾地叹气，“你们倒是可能和蔡蔡的律师多待一会。”
蔡程昱在他后面，感觉大脑一片混乱。贾凡把他护在身后，依然面不改色地喝果汁。他面前的警察似乎开始联络他们的队长。他听见压低的说话声：“晰哥说这个珠宝最后查到的人的确是贾凡，只是想用这个先拖住蔡程昱——”
“好吧。那请您跟我们走吧。”领头的年轻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。贾凡拿起外套，表情温顺又自然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在他身后，蔡程昱忍不住了。“凡哥，你到底在干嘛？”他大喊。
“没事。”贾凡摆手，“怎么可能让他们当面带走我弟弟呢。”
龚子棋在办公室里等着抓蔡程昱的人回来。为了保护他的身份，他整个行动都不能露面。隐瞒自己的目标让他想到方书剑就难受，但是他不能放弃追查。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，如果牵扯到方方，影响他热爱的事业——
他不能接受。他要保护好方方。
他一边胡思乱想，一边又打开了那个自己已经听过无数遍的录音。三年前，隔壁市发现了一批没有备案，性能完善的枪支，导致街头暴力与火拼猛增。警方的线人想办法混进了工厂，却再也没有回来。
他唯一传回来的，只有一段录音，分为两部分。
一半的音质很差，杂音很重，是一个未知的声音在发言，音色很好：“那就这么定了，一个月一批货，但是每个月必须把样品枪寄一件给我，你们无权擅自修改图纸。”
一半是线人自己的口述：“他们……他们的枪和之前发现的不一样了，像塑料的，蓝色的，很轻，很奇怪。”
线人死在了工厂里，而警方没有找到这种所谓的新型枪。工厂换了新的位置，生产更加隐秘，但从未停止，私人持枪的案件也开始增多。他们只好开始从录音下手。有线索把他们导向了大本营在本市的黑帮——老云家。排除了阿云嘎和郑云龙，龚子棋接到任务，去核对他们家少有露面的孩子们。
而现在，他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。
“你在发什么呆？”李向哲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。
“我在等他们抓人啊，你怎么没去？”龚子棋问。
“我今天调休，而且我懒得出外勤。本来我都不想来了，但是晰哥非要我加班。”李向哲抱怨。
“你又没有家事，多加班应该的。”龚子棋吐槽，“你不会刚刚起床吧？”
“怎么可能，”李向哲抱怨，“市中心新开了一家网红蛋糕店你知道吗，我排队排了五个小时！我还是早起去的！据说现在去就要排九个小时！可以看完魔戒三部曲了！”
想不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还赶潮流，吃甜品。龚子棋在心里吐槽。
罗马。
酒店套房里，黄子弘凡的手机响了。他下意识地就要接通，看到电话后动作停顿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高杨在旁边整理东西。
“是蔡程昱。”黄子弘凡奇怪地说，“他好像几年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高杨眯起眼睛。电话接通了，蔡程昱的声音听起来是罕见的冰冷。
“游戏暂停吧。今天条子把凡哥带走了。来我家集合。”
没等黄子弘凡说一句话，电话挂断了。
